对非市场经济国家适用反补贴的法律思考
摘要
随着美国国内贸易保护主义的抬头,反补贴已渐成为美国产业进一步遏制中国产品竞争力的重要武器。入世以来,国内学者对反倾销的研究著述可谓汗牛充栋,对于反补贴的研究却远未及反倾销深入,成果亦不多。究其原因,可能在于长期以来我国出口产品鲜遇反补贴调查,且美国在2006年前仍未对所谓“非市场经济”国家开启反补贴调查,学界没有研究反补贴的压力和动力。2006年11月美国对中国铜版纸的反补贴调查,在美中两国法学界和实务界引起了一场“能否对非市场经济国家适用反补贴”的争论和较量。这一问题是否有国际和国内层面上的正当依据呢?本文从多边规则层面入手,着重剖析具有典型代表性的美国反补贴税法及其重要案例,对反补贴是否适用于非市场经济国家的问题作出法律可行性研究及实证分析,以期对我国反补贴研究有所启示。
本文在结构上除序言和结论外共分五部分,分别从多边规则层面入手考察了WTO规则,从单边规则层面深入考察了美国反补贴成文法,对美国相关重要案例进行了历史考察,对美国开始对非市场经济国家适用反补贴的铜版纸案进行了重点分析,并对仍被美国视为非市场经济国家的中国在反补贴方面给出了应对建议。
本文在结构上除序言和结论外共分五部分,分别从多边规则层面入手考察了WTO规则,从单边规则层面深入考察了美国反补贴成文法,对美国相关重要案例进行了历史考察,对美国开始对非市场经济国家适用反补贴的铜版纸案进行了重点分析,并对仍被美国视为非市场经济国家的中国在反补贴方面给出了应对建议。
引文
1 参见商务部公平贸易局网站:http://gpj.mofcom.gov.cn/(最后访问 2008 年 3 月 1 日)。
2 美国商务部长古铁雷斯在宣布铜版纸反补贴调查初裁结果时发表此讲话,参见“美国商务部宣布对中国适用反补贴法”,载中国贸易救济信息网 http://www.cacs.gov.cn,最后访问 2008 年 1 月 20 日。
3 2008 年 2 月 27 日几内亚政府正式承认中国完全市场经济地位,成为第 77 个承认中国完全市场经济地位的国家。参见商务部网站:http://www.mofcom.gov.cn(最后访问 2008 年 3 月 1 日)。
4 刘嵩、熊春萍:“反倾销法中的非市场经济问题”,载《商业研究》2002 年 5 月上半月版,页 138。
5 1995 年 1 月 1 日至 2006 年 6 月 30 日,WTO 成员共发起了 183 起反补贴调查,美国共发起 72 起,占 39.3%,参见 WTO 网站的统计数据 http://www.wto.org/english/tratop_e/scm_e/cvd_init_rep_member_e.xls.
6 WTO 争端解决机制是一个多边救济方式,固然要遵守多边规则、国际法的规定,而国内反补贴法也要遵守多边规则、国际法的规定。SCM 第 32 条第 1 款规定“除依照由本协定解释的 GATT1994 的规定外,不得针对另一成员的补贴采取具体性动”,这是警告 WTO 任何成员无权针对另一成员的补贴采取不同的或单边的行动,除非这种行动是根据 GATT 和该协议的规则采取,这说明 WTO 成员国内法的反补贴规定不得违反 WTO 的规定。
7 笔者认为,这给成员方留下了发挥的余地,使得 NME 认定标准是单方面的,单边行为可能凌驾于多边体制之上。
8 NME 这一术语在多边贸易体制中有—个演变的过程。二战以后,在官方文件和经济学文献中使用的是“垄断贸易国家”,描述(前)苏联计划经济在对外贸易里所起作用的现象。在贸易逐步自由化和减少国家垄断性地干预贸易行为的过程中,自然地出现了“中央计划经济”的称呼来取代“垄断贸易国家”。1973 年的《美国海关规则》中出现了“国家控制经济”的称呼。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起,在中央计划经济国家的市场化改革中,又把这些现象称之为“转型经济”。由此,笔者认为“垄断贸易国家”、“中央计划经济”或“国家控制经济”是 NME 的先行概念,都属于对 NME 在特定时期的不同称谓。
9 赵维田:《世贸易织(WTO)的法律制度》,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0 年版,页 195。笔者认为其对该条标题的翻译比我国流行的关贸总协定译本中的译法“国营贸易企业”准确。
10《WTO 反倾销协议》第 2 条第 7 款规定:“本条规定不得有损 1994 关贸总协定附件一第六条第一款(b)项的补充规定”。
11 波兰 1967 年加入 GATT,是计划经济国家中第一个 GATT 缔约方。
12 实际上“国内补贴”的措辞并不是《79 守则》所采用的,而是美国在实施《79 守则》的相关立法中采用的。
13 世界贸易组织秘书处(编):《乌拉圭回合协议导读》,索必成、胡盈之译,北京:法律出版社,2000 年版,页 134。
14 同上注,页 264。
15 世界贸易组织秘书处:《世界贸易组织乌拉圭回合多边贸易谈判结果法律文本》,对外贸易经济合作部国际经贸关系司译,北京:法律出版社,2000 年版,页 243。
16 同上注。
17 同上注,页 233。
18 同上注,页 237。
19 同上注,页 260。
20 该第 150 段是这样表述的:“若干工作组成员指出, 中国正在继续进行向完全市场经济转型的进程, 在这些情况下, 对于原产于中国的产品进口到一 WTO 成员, 在反倾销调查和反补贴调查中确定成本和价格可比性时可能存在特殊困难。这些成员表示, 在此类情况下, WTO 进口成员可能认为有必要考虑与中国的国内成本和价格进行严格比较不一定适当的可能性”。
21 同注 5。
22 Uruguay Round Agreements Act, §102 (a“)United States law to prevail in conflict. - No provision of any of the Uruguay Round Agreements, nor the application of any such provision to any person or circumstance, that is inconsistent with any law of the United States shall have effect”.
23 国会通过的成文制定法印载于《法律汇编》(the Statutes at Large)中,但长期以来相互矛盾、累赘冗长、有的废弃不用,为解决这些问题,国会从 1926 年开始合并编纂了 USC,使之成为普遍性和永久性的成文法渊源。
24 吴晓国:“非市场经济地位下中国应对反补贴问题之探析”,载《铜陵学院学报》2006 年第 4 期,页 35。
25 GATT1994 附件一中第 6.1 条补充规定二未明确提到 NME 这一概念,而只是提及“全部或大体上全部由国家垄断贸易且由国家规定全部国内价格的国家”,这能否完全等于 NME 呢? 从通常含义上来讲,后者所包括的范围要大于前者。
26《1988 年综合贸易和竞争法》第 1316 节,19 U.S.C. §1677 (18)(A)(1998),参见韩立余:《美国关税法》,北京:法律出版社,1999 年版,页 125。
27 19 U.S.C. §1677 (18)(C)and(D) (1998),参见韩立余:《美国关税法》,北京:法律出版社,1999 年版,页126。
28 19 U.S.C. §1677 (18)(B)(1998),参见韩立余:《美国关税法》,北京:法律出版社,1999 年版,页 125。
29 赵维田:《世贸易织(WTO)的法律制度》,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 2000 年版,页 13。
30 参见:武长海:“危险的信号:中国对外贸易领域遭遇新壁垒——反补贴”,http://www.cacsgov.cn。
31 2005 年 7 月 26 日在众议院的第一轮投票中,因未达到 2/3 多数而未获通过。共和党随即改变策略,将提案交到负责表决日程安排的程序委员会,如果该委员会决定将提案付诸表决,则只需要简单多数即可通过。仅一天之后的 7 月 27 日该法案以简单多数在众议院获得通过。
32 刘阳:《对中美贸易摩擦的专题法律研究》,大连:东北财经大学出版社,2006 年版,页 43。
33 19 U.S.C. §1671(a)(1998),参见韩立余:《美国关税法》,北京:法律出版社,1999 年版,页 27。
34 19 U.S.C. §1671(b)(1998),参见韩立余:《美国关税法》,北京:法律出版社,1999 年版,页 28。
35 彼得·哈伊:《美国法律概论》,沈宗灵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7 年版,页 7。
36 因为 NME 的概念出现于《1988 年综合贸易和竞争法》,本案发生于 1983 年,当时美国反补贴法中与之近似的概念为“国家控制经济(State-controlled Economies)”,由美国对非市场经济国家的定义历史过程可知“国家控制经济”是一个包括在 NME 中的概念。
37 参见布鲁斯·E.克拉伯:《美国对外贸易法和海关法》,蒋兆康等译,北京:法律出版社,2000 年版,页415-419。
38 韩立余:《美国外贸法》,北京:法律出版社,1999 年版,页 29。
39 对乔治城钢铁案上诉法院实际上是以管辖权为理由撤销了国际贸易法院的判决,其后的碳酸钾案才是以反补贴不适用于 NME 为实体理由而撤销的。
40 商务部进出口公平贸易局:《国外对中国产品反倾销、反补贴、保障措施案例集(美国卷)》,北京:中国对外经济贸易出版社,2003 年版,第二册,页 51 页-68。
41 在反倾销中,通常是比较进口产品的“正常价值”和“出口价格”,低于“正常价值”销售则存在倾销。在美国修订反倾销法之前,就“正常价值”的确定,依出口国的身份而区分了方法:对市场经济国家,可采用该出口国国内价格或出口至第三国的价格或产品的结构价格,即普通的“市场经济法”;对非市场经济国家,用生产商报告的投入数量乘以在经济上有可比性的市场经济替代国的价格,再加上一定比例制造费用、销售管理费用和利润以及包装费用,即“生产要素法”。
42 刘阳:《对中美贸易摩擦的专题法律研究》,大连:东北财经大学出版社,2006 年版,页 43。
43 同注 40,页 69。
44 在中国镀铬螺母反倾销案的初裁和终裁中曾裁定对经过 MOI 检测认为是依市场原则购买的生产要素按其实际价格计算,对认为是仍属国家控制的生产要素按替代价格计算。但终裁后申请人向国际贸易法院起诉,DOC 复查并否定了这种开先河的做法,改变初衷认为中国镀铬螺母行业并不是 MOI。
45 同注 40,页 160。
46 甘瑛:《国际货物贸易中的补贴与反补贴法律问题研究》,北京:法律出版社,2005 年版,页 317。
47 参见美国商务部网站:http://www.commerce.gov/和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网站:http://www.usitc.gov/。
48 Application of Countervailing Duty Law to Imports From the PRC Comments Received, http://ia.ita.doc.gov/download/prc-cvd/cmts-011507/prc-cvd-cmts-index.html (last visited Jan. 20th, 2008).
49 Countervailing Duty Investigation of Coated Free Sheet Paper from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 Whether the Analytical Elements of the Georgetown Steel Opinion are Applicable to China’s Present-Day Economy, http://ia.ita.doc.gov/download/cfsp/china-cfs-georgetown-applicability.pdf (last visited Jan. 20th, 2008).
50 这是中国 2001 年加入 WTO 以来,首次单独将中美贸易问题诉诸 WTO。在这次 WTO 争端解决程序中,中国政府的着眼点在反补贴和反倾销引起双重征税问题上。WTO 争端解决为时漫长,在结果出现之前,中国无法影响美国的国内法。因此,此行为不会对铜版纸案的结果产生直接影响。
51 参见《中国入世议定书》第 15 条,对外贸易经济合作部世界贸易组织司:《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法律文件》,北京:法律出版社,2002 年版,页 11。
52 2005 年 10 月 6 日 DOC 立案, Initiation of Antidumping Duty Investigations of Certain Lined Paper Products from India, Indonesia, and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http://ia.ita.doc.gov/frn/0510frn/E5-5515.txt (last visited Jan. 20th, 2008).
53 China’s status as a non-market economy, http://ia.ita.doc.gov/download/prc-nme-status/prc-lined-paper-memo 08302006.pdf (last visited Jan. 20th, 2008).
54 笔者根据中国商务部公平贸易局向 DOC 提交的评论总结归纳。See Whether The Countervailing Duty Law Should Be Applied To Imports from China: Comments of the Bureau of Fair Trade for Imports and Exports of the Ministry of Commerce,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http://ia.ita.doc.gov/download/prc-cvd/cmts-011507/prc-cvd-cmts-index.html (last visited Jan. 20th, 2008).
55 笔者根据 DOC 对铜版纸案的初裁备忘录总结归纳。See Countervailing Duty Investigation of Coated Free Sheet Paper from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 Whether the Analytical Elements of the Georgetown Steel Opinion are Applicable to China’s Present-Day Economy, http://ia.ita.doc.gov/download/cfsp/china-cfs- georgetown-applicability.pdf (last visited Jan. 20th, 2008)
56 值得质疑的是反倾销方面却没有根据 NME 的不同模式有如此大的待遇差别。
57 63 Fed. Reg. 65360(1998 年 11 月 25 日)
58 就在该案的后一年 2003 年,美国承认了匈牙利的市场经济地位。在“市场经济”如此之近的时候美国仍未对其适用反补贴。
59 5 U.S.C. §551(4).
60 5 U.S.C. §553(b), (c).
61 Textiles,Apparel,and Related Products From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48 Fed. Reg. 46, 600 (Oct. 13th ,1983).
62 Certain Steel Products from Austria (“General Issues Appendix”),58 Fed. Reg. 37, 217 (July 9, 1993).
63 A public hearing regarding general issues was held on May 5-6, 1993.
64 Countervailing Duties: Final Rule, 63 Fed. Reg. at 65,350.
65 Countervailing Duties: Notice of Proposed Rulemaking and Request for Public Comments,62 Fed. Reg. 8818 (Feb. 26, 1997).
66 自动化零部件协会诉博伊德案, 407 F.2d 第 330 页(华盛顿特区巡回法院 1968 年)。
67 5 U.S.C. § 551(4)。
68 参见尼欧诉美国政府案, 516, U.S. 284, 295(1996)(“一旦我们确定了某项法条的含义,我们根据遵守先例的规则遵从我们的判决,且我们把行政机关随后对该法律的解释结合该确定的法律进行评估”);银行家信托纽约公司诉美国政府案, 225 F.3d 1368, 1375(联邦巡回上诉法院 2000 年)(“最高法院在尼欧一案中的声明清晰地阐明,法院对法律条款的解释和行政机关随后的解释不同时,以法院的解释为准”)。
69 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诉布朗·威廉姆斯烟草公司案, 529 U.S. 120,第 132 页(2000 年)(适用默认规则,根据该规则,如果国会知道某一司法解释或行政解释而又没有修订该法案,则法院推定该司法或行政解释是正确的);鲍勃琼斯大学诉美国政府案, 461 U.S. 574,第 600-601 页(1983 年)(适用默认规则);萨克斯比诉巴斯托斯案, 419 U.S. 65, 74(1974 年)(适用重新立法规则,根据该规则,如果某法案在重新立法时没有对其被解释的部分进行实质性修改,则法院会接受对该法案的先前的解释);佛基提诉范特西案, 510 U.S.517,第 527-533 页(1994 年)(适用重新立法规则);法拉格诉勃卡拉顿市案, 524 U.S. 775(1998 年)(适用重新立法规则)。
70 参见商务部公平贸易局网站:http://gpj.mofcom.gov.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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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布鲁斯·E.克拉伯:《美国对外贸易法和海关法》,蒋兆康等译,北京:法律出版社,2000 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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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美国商务部长古铁雷斯在宣布铜版纸反补贴调查初裁结果时发表此讲话,参见“美国商务部宣布对中国适用反补贴法”,载中国贸易救济信息网 http://www.cacs.gov.cn,最后访问 2008 年 1 月 20 日。
3 2008 年 2 月 27 日几内亚政府正式承认中国完全市场经济地位,成为第 77 个承认中国完全市场经济地位的国家。参见商务部网站:http://www.mofcom.gov.cn(最后访问 2008 年 3 月 1 日)。
4 刘嵩、熊春萍:“反倾销法中的非市场经济问题”,载《商业研究》2002 年 5 月上半月版,页 138。
5 1995 年 1 月 1 日至 2006 年 6 月 30 日,WTO 成员共发起了 183 起反补贴调查,美国共发起 72 起,占 39.3%,参见 WTO 网站的统计数据 http://www.wto.org/english/tratop_e/scm_e/cvd_init_rep_member_e.xls.
6 WTO 争端解决机制是一个多边救济方式,固然要遵守多边规则、国际法的规定,而国内反补贴法也要遵守多边规则、国际法的规定。SCM 第 32 条第 1 款规定“除依照由本协定解释的 GATT1994 的规定外,不得针对另一成员的补贴采取具体性动”,这是警告 WTO 任何成员无权针对另一成员的补贴采取不同的或单边的行动,除非这种行动是根据 GATT 和该协议的规则采取,这说明 WTO 成员国内法的反补贴规定不得违反 WTO 的规定。
7 笔者认为,这给成员方留下了发挥的余地,使得 NME 认定标准是单方面的,单边行为可能凌驾于多边体制之上。
8 NME 这一术语在多边贸易体制中有—个演变的过程。二战以后,在官方文件和经济学文献中使用的是“垄断贸易国家”,描述(前)苏联计划经济在对外贸易里所起作用的现象。在贸易逐步自由化和减少国家垄断性地干预贸易行为的过程中,自然地出现了“中央计划经济”的称呼来取代“垄断贸易国家”。1973 年的《美国海关规则》中出现了“国家控制经济”的称呼。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起,在中央计划经济国家的市场化改革中,又把这些现象称之为“转型经济”。由此,笔者认为“垄断贸易国家”、“中央计划经济”或“国家控制经济”是 NME 的先行概念,都属于对 NME 在特定时期的不同称谓。
9 赵维田:《世贸易织(WTO)的法律制度》,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0 年版,页 195。笔者认为其对该条标题的翻译比我国流行的关贸总协定译本中的译法“国营贸易企业”准确。
10《WTO 反倾销协议》第 2 条第 7 款规定:“本条规定不得有损 1994 关贸总协定附件一第六条第一款(b)项的补充规定”。
11 波兰 1967 年加入 GATT,是计划经济国家中第一个 GATT 缔约方。
12 实际上“国内补贴”的措辞并不是《79 守则》所采用的,而是美国在实施《79 守则》的相关立法中采用的。
13 世界贸易组织秘书处(编):《乌拉圭回合协议导读》,索必成、胡盈之译,北京:法律出版社,2000 年版,页 134。
14 同上注,页 264。
15 世界贸易组织秘书处:《世界贸易组织乌拉圭回合多边贸易谈判结果法律文本》,对外贸易经济合作部国际经贸关系司译,北京:法律出版社,2000 年版,页 243。
16 同上注。
17 同上注,页 233。
18 同上注,页 237。
19 同上注,页 260。
20 该第 150 段是这样表述的:“若干工作组成员指出, 中国正在继续进行向完全市场经济转型的进程, 在这些情况下, 对于原产于中国的产品进口到一 WTO 成员, 在反倾销调查和反补贴调查中确定成本和价格可比性时可能存在特殊困难。这些成员表示, 在此类情况下, WTO 进口成员可能认为有必要考虑与中国的国内成本和价格进行严格比较不一定适当的可能性”。
21 同注 5。
22 Uruguay Round Agreements Act, §102 (a“)United States law to prevail in conflict. - No provision of any of the Uruguay Round Agreements, nor the application of any such provision to any person or circumstance, that is inconsistent with any law of the United States shall have effect”.
23 国会通过的成文制定法印载于《法律汇编》(the Statutes at Large)中,但长期以来相互矛盾、累赘冗长、有的废弃不用,为解决这些问题,国会从 1926 年开始合并编纂了 USC,使之成为普遍性和永久性的成文法渊源。
24 吴晓国:“非市场经济地位下中国应对反补贴问题之探析”,载《铜陵学院学报》2006 年第 4 期,页 35。
25 GATT1994 附件一中第 6.1 条补充规定二未明确提到 NME 这一概念,而只是提及“全部或大体上全部由国家垄断贸易且由国家规定全部国内价格的国家”,这能否完全等于 NME 呢? 从通常含义上来讲,后者所包括的范围要大于前者。
26《1988 年综合贸易和竞争法》第 1316 节,19 U.S.C. §1677 (18)(A)(1998),参见韩立余:《美国关税法》,北京:法律出版社,1999 年版,页 125。
27 19 U.S.C. §1677 (18)(C)and(D) (1998),参见韩立余:《美国关税法》,北京:法律出版社,1999 年版,页126。
28 19 U.S.C. §1677 (18)(B)(1998),参见韩立余:《美国关税法》,北京:法律出版社,1999 年版,页 125。
29 赵维田:《世贸易织(WTO)的法律制度》,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 2000 年版,页 13。
30 参见:武长海:“危险的信号:中国对外贸易领域遭遇新壁垒——反补贴”,http://www.cacsgov.cn。
31 2005 年 7 月 26 日在众议院的第一轮投票中,因未达到 2/3 多数而未获通过。共和党随即改变策略,将提案交到负责表决日程安排的程序委员会,如果该委员会决定将提案付诸表决,则只需要简单多数即可通过。仅一天之后的 7 月 27 日该法案以简单多数在众议院获得通过。
32 刘阳:《对中美贸易摩擦的专题法律研究》,大连:东北财经大学出版社,2006 年版,页 43。
33 19 U.S.C. §1671(a)(1998),参见韩立余:《美国关税法》,北京:法律出版社,1999 年版,页 27。
34 19 U.S.C. §1671(b)(1998),参见韩立余:《美国关税法》,北京:法律出版社,1999 年版,页 28。
35 彼得·哈伊:《美国法律概论》,沈宗灵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7 年版,页 7。
36 因为 NME 的概念出现于《1988 年综合贸易和竞争法》,本案发生于 1983 年,当时美国反补贴法中与之近似的概念为“国家控制经济(State-controlled Economies)”,由美国对非市场经济国家的定义历史过程可知“国家控制经济”是一个包括在 NME 中的概念。
37 参见布鲁斯·E.克拉伯:《美国对外贸易法和海关法》,蒋兆康等译,北京:法律出版社,2000 年版,页415-419。
38 韩立余:《美国外贸法》,北京:法律出版社,1999 年版,页 29。
39 对乔治城钢铁案上诉法院实际上是以管辖权为理由撤销了国际贸易法院的判决,其后的碳酸钾案才是以反补贴不适用于 NME 为实体理由而撤销的。
40 商务部进出口公平贸易局:《国外对中国产品反倾销、反补贴、保障措施案例集(美国卷)》,北京:中国对外经济贸易出版社,2003 年版,第二册,页 51 页-68。
41 在反倾销中,通常是比较进口产品的“正常价值”和“出口价格”,低于“正常价值”销售则存在倾销。在美国修订反倾销法之前,就“正常价值”的确定,依出口国的身份而区分了方法:对市场经济国家,可采用该出口国国内价格或出口至第三国的价格或产品的结构价格,即普通的“市场经济法”;对非市场经济国家,用生产商报告的投入数量乘以在经济上有可比性的市场经济替代国的价格,再加上一定比例制造费用、销售管理费用和利润以及包装费用,即“生产要素法”。
42 刘阳:《对中美贸易摩擦的专题法律研究》,大连:东北财经大学出版社,2006 年版,页 43。
43 同注 40,页 69。
44 在中国镀铬螺母反倾销案的初裁和终裁中曾裁定对经过 MOI 检测认为是依市场原则购买的生产要素按其实际价格计算,对认为是仍属国家控制的生产要素按替代价格计算。但终裁后申请人向国际贸易法院起诉,DOC 复查并否定了这种开先河的做法,改变初衷认为中国镀铬螺母行业并不是 MOI。
45 同注 40,页 160。
46 甘瑛:《国际货物贸易中的补贴与反补贴法律问题研究》,北京:法律出版社,2005 年版,页 317。
47 参见美国商务部网站:http://www.commerce.gov/和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网站:http://www.usitc.gov/。
48 Application of Countervailing Duty Law to Imports From the PRC Comments Received, http://ia.ita.doc.gov/download/prc-cvd/cmts-011507/prc-cvd-cmts-index.html (last visited Jan. 20th, 2008).
49 Countervailing Duty Investigation of Coated Free Sheet Paper from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 Whether the Analytical Elements of the Georgetown Steel Opinion are Applicable to China’s Present-Day Economy, http://ia.ita.doc.gov/download/cfsp/china-cfs-georgetown-applicability.pdf (last visited Jan. 20th, 2008).
50 这是中国 2001 年加入 WTO 以来,首次单独将中美贸易问题诉诸 WTO。在这次 WTO 争端解决程序中,中国政府的着眼点在反补贴和反倾销引起双重征税问题上。WTO 争端解决为时漫长,在结果出现之前,中国无法影响美国的国内法。因此,此行为不会对铜版纸案的结果产生直接影响。
51 参见《中国入世议定书》第 15 条,对外贸易经济合作部世界贸易组织司:《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法律文件》,北京:法律出版社,2002 年版,页 11。
52 2005 年 10 月 6 日 DOC 立案, Initiation of Antidumping Duty Investigations of Certain Lined Paper Products from India, Indonesia, and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http://ia.ita.doc.gov/frn/0510frn/E5-5515.txt (last visited Jan. 20th, 2008).
53 China’s status as a non-market economy, http://ia.ita.doc.gov/download/prc-nme-status/prc-lined-paper-memo 08302006.pdf (last visited Jan. 20th, 2008).
54 笔者根据中国商务部公平贸易局向 DOC 提交的评论总结归纳。See Whether The Countervailing Duty Law Should Be Applied To Imports from China: Comments of the Bureau of Fair Trade for Imports and Exports of the Ministry of Commerce,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http://ia.ita.doc.gov/download/prc-cvd/cmts-011507/prc-cvd-cmts-index.html (last visited Jan. 20th, 2008).
55 笔者根据 DOC 对铜版纸案的初裁备忘录总结归纳。See Countervailing Duty Investigation of Coated Free Sheet Paper from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 Whether the Analytical Elements of the Georgetown Steel Opinion are Applicable to China’s Present-Day Economy, http://ia.ita.doc.gov/download/cfsp/china-cfs- georgetown-applicability.pdf (last visited Jan. 20th, 2008)
56 值得质疑的是反倾销方面却没有根据 NME 的不同模式有如此大的待遇差别。
57 63 Fed. Reg. 65360(1998 年 11 月 25 日)
58 就在该案的后一年 2003 年,美国承认了匈牙利的市场经济地位。在“市场经济”如此之近的时候美国仍未对其适用反补贴。
59 5 U.S.C. §551(4).
60 5 U.S.C. §553(b), (c).
61 Textiles,Apparel,and Related Products From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48 Fed. Reg. 46, 600 (Oct. 13th ,1983).
62 Certain Steel Products from Austria (“General Issues Appendix”),58 Fed. Reg. 37, 217 (July 9, 1993).
63 A public hearing regarding general issues was held on May 5-6, 1993.
64 Countervailing Duties: Final Rule, 63 Fed. Reg. at 65,350.
65 Countervailing Duties: Notice of Proposed Rulemaking and Request for Public Comments,62 Fed. Reg. 8818 (Feb. 26, 1997).
66 自动化零部件协会诉博伊德案, 407 F.2d 第 330 页(华盛顿特区巡回法院 1968 年)。
67 5 U.S.C. § 551(4)。
68 参见尼欧诉美国政府案, 516, U.S. 284, 295(1996)(“一旦我们确定了某项法条的含义,我们根据遵守先例的规则遵从我们的判决,且我们把行政机关随后对该法律的解释结合该确定的法律进行评估”);银行家信托纽约公司诉美国政府案, 225 F.3d 1368, 1375(联邦巡回上诉法院 2000 年)(“最高法院在尼欧一案中的声明清晰地阐明,法院对法律条款的解释和行政机关随后的解释不同时,以法院的解释为准”)。
69 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诉布朗·威廉姆斯烟草公司案, 529 U.S. 120,第 132 页(2000 年)(适用默认规则,根据该规则,如果国会知道某一司法解释或行政解释而又没有修订该法案,则法院推定该司法或行政解释是正确的);鲍勃琼斯大学诉美国政府案, 461 U.S. 574,第 600-601 页(1983 年)(适用默认规则);萨克斯比诉巴斯托斯案, 419 U.S. 65, 74(1974 年)(适用重新立法规则,根据该规则,如果某法案在重新立法时没有对其被解释的部分进行实质性修改,则法院会接受对该法案的先前的解释);佛基提诉范特西案, 510 U.S.517,第 527-533 页(1994 年)(适用重新立法规则);法拉格诉勃卡拉顿市案, 524 U.S. 775(1998 年)(适用重新立法规则)。
70 参见商务部公平贸易局网站:http://gpj.mofcom.gov.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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