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需要什么样的社会福利改进——论帕累托改进的伦理约束
摘要
帕累托改进是主流经济哲学和政治哲学有关社会福利改进的判定工具,具有维护个人自由、一致同意、增量改革等直觉意义上的优点。一些学者认为,帕累托改进有利于既得利益,但这只是维持最初的分配方案并导致使阶级固化的长期演进结果。分析表明,帕累托改进存在着多种可能的演进方向,要避免阶级固化的逻辑,就应当坚持矫正正义,给利益受损者以更多的份额,从而使社会向较为平等的方向演进。人们所持有的伦理观念,对于帕累托改进和社会福利演进有着重要而长远的影响。
引文
(1)帕累托效率包含帕累托改进与帕累托最优两个方面,帕累托最优指一种难以改进的有效状态,而帕累托改进则是达致帕累托最优的路径。
(2)参见朱富强:《帕累托改进原则能否应用于社会改革——实践的可行性和内在的保守性》,《学术月刊》2011年第10期,第80—87页。
(3)② 布坎南、塔洛克:《同意的计算——立宪民主的逻辑基础》,陈光金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0,第95页;第205页。
(4)杨瑞龙:《中国改革五年展望——兼论我国制度变迁方式与制度选择目标的冲突及其协调》,《学术月刊》1995年第1期,第10页。
(5)姚洋试图将帕累托改进提升为一般原则,认为它可以纳入各种正义观念,对各种人类价值一视同仁,并尽最大可能推进各种价值。(参见姚洋:《作为一种分配正义原则的帕累托改进》,《学术月刊》2016年第10期,第51页)。该论文表明,帕累托改进确实与各种价值具有一定相容性,虽然当前主流的理解将帕累托改进与自由主义联系起来,但这种理解仍然是狭隘的,并没有穷尽帕累托改进的可能性。笔者认为,帕累托改进仅仅是一种工具,它不足以构成一种基本的伦理与道德原则。这种将工具视为一种普遍伦理原则的做法并不成功。(参见李风华:《外部性、阶级与分配正义:同姚洋教授商榷》,《政治经济学评论》2018年第3期,第132—146页)。
(6)最初的原图参见罗尔斯:《正义论》,何怀宏等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8,第71—73页;改进后的图参见罗尔斯:《作为公平的正义——正义新论》,姚大志译,上海三联书店,2002,第100页。该图的曲线表示符合帕累托改进的各种分配可能性(大致相当于本文图1中45°线下方的曲线),罗尔斯将该曲线上的差别原则点(即本文的罗尔斯点)、边沁点、封建制度点和纳什点单独拿出来讨论。其中纳什点表示强者与弱者谈判所自然达成的分配点,封建制度点则是最有利于强者的分配点,边沁点是有利于强者与弱者总和利益的分配点,而差别原则点指最有利于弱者的分配点。本文采用了罗尔斯的基本图,但将强者与弱者替换成资产者与劳动者,加上了45°线上方的相反可能性。此外,我们有意忽略掉纳什均衡点。它所表达的是,谈判双方利用各自的实力所取得的自然结果。换句话说,在坚持帕累托改进的基本原则下,纳什均衡点最契合自由放任主义的立场,缺乏其他任何特殊的伦理价值。对于本文的主题而言,纳什均衡点并不是必须要讨论的内容。
(7)罗尔斯认为,边沁点在最大化社会福利总量的前提下,更有利于强者(或资产者)。这是指强者分配更多的情况;但反过来,如果分配向弱者(劳动者)倾斜,弱者所获得的利益要比罗尔斯的分配点得到的更多。尤其是考虑到个体的边际效用,在弱者的边际效用更高的前提下,边沁点往往更有利于弱者。
(8)罗尔斯:《作为公平的正义——正义新论》,第111页。
(9)罗尔斯:《作为公平的正义——正义新论》,第115页。
(10)有学者认为,运气均等主义的失败在于,无法找到恰当的平等通货。(参见陆宽宽:《谁之运气?何种正义?——正义的哲学创新与道德责任》,《云梦学刊》2017年第1期,第29页)但在笔者看来,这种看法存在困难。第一,平等通货存在吗?第二,即使存在,在长期演进的情况下,能否避免一种初始的正义安排导致收入差距扩大以及既得利益群体出现的后果呢?所有这些平等主义方案的根本缺陷在于,它们试图一劳永逸地解决分配问题,而没有看到,在长期演进中,所有分配方案都必须进行调整,否则将造成新的不平等。
(2)参见朱富强:《帕累托改进原则能否应用于社会改革——实践的可行性和内在的保守性》,《学术月刊》2011年第10期,第80—87页。
(3)② 布坎南、塔洛克:《同意的计算——立宪民主的逻辑基础》,陈光金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0,第95页;第205页。
(4)杨瑞龙:《中国改革五年展望——兼论我国制度变迁方式与制度选择目标的冲突及其协调》,《学术月刊》1995年第1期,第10页。
(5)姚洋试图将帕累托改进提升为一般原则,认为它可以纳入各种正义观念,对各种人类价值一视同仁,并尽最大可能推进各种价值。(参见姚洋:《作为一种分配正义原则的帕累托改进》,《学术月刊》2016年第10期,第51页)。该论文表明,帕累托改进确实与各种价值具有一定相容性,虽然当前主流的理解将帕累托改进与自由主义联系起来,但这种理解仍然是狭隘的,并没有穷尽帕累托改进的可能性。笔者认为,帕累托改进仅仅是一种工具,它不足以构成一种基本的伦理与道德原则。这种将工具视为一种普遍伦理原则的做法并不成功。(参见李风华:《外部性、阶级与分配正义:同姚洋教授商榷》,《政治经济学评论》2018年第3期,第132—146页)。
(6)最初的原图参见罗尔斯:《正义论》,何怀宏等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8,第71—73页;改进后的图参见罗尔斯:《作为公平的正义——正义新论》,姚大志译,上海三联书店,2002,第100页。该图的曲线表示符合帕累托改进的各种分配可能性(大致相当于本文图1中45°线下方的曲线),罗尔斯将该曲线上的差别原则点(即本文的罗尔斯点)、边沁点、封建制度点和纳什点单独拿出来讨论。其中纳什点表示强者与弱者谈判所自然达成的分配点,封建制度点则是最有利于强者的分配点,边沁点是有利于强者与弱者总和利益的分配点,而差别原则点指最有利于弱者的分配点。本文采用了罗尔斯的基本图,但将强者与弱者替换成资产者与劳动者,加上了45°线上方的相反可能性。此外,我们有意忽略掉纳什均衡点。它所表达的是,谈判双方利用各自的实力所取得的自然结果。换句话说,在坚持帕累托改进的基本原则下,纳什均衡点最契合自由放任主义的立场,缺乏其他任何特殊的伦理价值。对于本文的主题而言,纳什均衡点并不是必须要讨论的内容。
(7)罗尔斯认为,边沁点在最大化社会福利总量的前提下,更有利于强者(或资产者)。这是指强者分配更多的情况;但反过来,如果分配向弱者(劳动者)倾斜,弱者所获得的利益要比罗尔斯的分配点得到的更多。尤其是考虑到个体的边际效用,在弱者的边际效用更高的前提下,边沁点往往更有利于弱者。
(8)罗尔斯:《作为公平的正义——正义新论》,第111页。
(9)罗尔斯:《作为公平的正义——正义新论》,第115页。
(10)有学者认为,运气均等主义的失败在于,无法找到恰当的平等通货。(参见陆宽宽:《谁之运气?何种正义?——正义的哲学创新与道德责任》,《云梦学刊》2017年第1期,第29页)但在笔者看来,这种看法存在困难。第一,平等通货存在吗?第二,即使存在,在长期演进的情况下,能否避免一种初始的正义安排导致收入差距扩大以及既得利益群体出现的后果呢?所有这些平等主义方案的根本缺陷在于,它们试图一劳永逸地解决分配问题,而没有看到,在长期演进中,所有分配方案都必须进行调整,否则将造成新的不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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