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科排名:利大还是弊大——对我国学科评估特征、正当性与机理的省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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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学科评估在我国高教界受到了异乎寻常的重视,因为它与"双一流"建设的紧密相关。通过对学科评估目的、学科排名手段和学科趋同化结果的考察可以发现,我国学科评估运作是行政主导式的,具有集中性统一化特点,它通过学科排名方式来实践。学科排名虽然极大地调动了高校参与的热忱,但却造成了盲目攀比和趋同化效应。尽管第四轮学科评估在技术上做了重大改进,但根本特征未变,且所采用的"绑定原则"与"自愿参评"初衷相悖,坚持"一级学科"评估原则也不利于学科走内涵式发展道路。高校学科评估应当注重诊断而非排名,高校自主权应当受到重视,大学个性和学科特色应受到高度尊重。
In China,discipline assessment is a priority for universities and colleges because of its intimate relationship with the"Double World-class"building. Undoubtedly,China's discipline assessment is administratively organized and is therefore centralized and unified,and as a basic tool,discipline rankings are highly attractive to universities,but the practice compels universities to irrationally compare with one another and leads to homogeneity. Although it has made a technical improvement in the Fourth Discipline Assessment,the new"binding principle"is at odds with the original intention of"voluntary participation",the principle of"first-level discipline"assessment is disadvantageous to the intensive development of disciplines. Therefore,Chinese disciplines need a series of reexaminations on feature,fairness and mechanism.This paper concludes that discipline assessment should be diagnosis-oriented,pose no threat to university autonomy,and respect the individuality of universities and the characteristics of disciplines,in order to facilitate attainment of world-class status. Otherwise,the assessment will do more harm than good.
In China,discipline assessment is a priority for universities and colleges because of its intimate relationship with the"Double World-class"building. Undoubtedly,China's discipline assessment is administratively organized and is therefore centralized and unified,and as a basic tool,discipline rankings are highly attractive to universities,but the practice compels universities to irrationally compare with one another and leads to homogeneity. Although it has made a technical improvement in the Fourth Discipline Assessment,the new"binding principle"is at odds with the original intention of"voluntary participation",the principle of"first-level discipline"assessment is disadvantageous to the intensive development of disciplines. Therefore,Chinese disciplines need a series of reexaminations on feature,fairness and mechanism.This paper concludes that discipline assessment should be diagnosis-oriented,pose no threat to university autonomy,and respect the individuality of universities and the characteristics of disciplines,in order to facilitate attainment of world-class status. Otherwise,the assessment will do more harm than good.
引文
(1)在欧洲如德法两国,大学校长协会在高教评估中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他们往往是大学与政府关系的协调人,具有准官方的地位。在英国,大学拨款委员会在大半个世纪中都发挥着大学与政府关系协调人的作用,具有准官方的地位。如今高等教育基金会取代了大学拨款委员会的作用,但仍然具有准官方的地位。在美国,区域认证组织在大学评估中发挥着核心作用,而联邦教育认可机构则负责对这些认证组织的资质进行认证,所以认证组织也具有准官方的地位。
(1)无论大学排名还是学科排名,总有一些巨无霸型高校,如在国际大学排行榜中,不可能把哈佛、斯坦福或牛津、剑桥排得太差,否则人们会质疑排行榜存在问题而非大学办学问题。在国内大学排名中,北大、清华永远都在前三甲之内,否则就会认为排行榜出了问题。就教育学科而言,如果北师大、华东师大排名差了,则人们会质疑学科评估指标不合理,诸如此类等等。
(1)对于评估实施主体而言,他们往往并不拥有学术权威,所以他们对学科评估指标体系的确定不得不借重学科专家的意见。但他们不可能征求全部专家的意见,只能抽取其中的极少一部分人的意见,这部分人如何选择就大有考究。一般而言,人们不可能按照严格科学原则抽取专家,更倾向于方便抽样,如此专家意见就大打折扣。对于专家们的意见,评估实施主体未必尽能领会,这样的话对于评估结果也不可能进行非常有效的解释。特别是实施主体也无法长期聘请专家作为评估结果的解释者并对参评者开展咨询服务,如此“以评促建”愿望势必落空。
[1]王洪才:《“双一流”建设的重心在学科》,《重庆高教研究》2016年第1期。
[2]马陆亭:《一流学科建设的逻辑思考》,《高等工程教育研究》2017年第1期。
[3][4][10][13][17][18]王小梅等:《以学科评估为契机提升学科建设水平》,《中国高教研究》2016年第12期。
[5]王立生等:《我国学科评估的发展历程和改革探究》,《中国高等教育》2016年第21期。
[6]陈学飞等:《中国式学科评估:问题与出路》,《探索与争鸣》2016年第9期。
[7]蒋林浩等:《学科评估的方法、指标体系及其政策影响:美英中三国的比较研究》,《高等教育研究》2014第11期。
[8]林梦泉等:《学科评估发展与改革探究》,《中国高等教育》2010年第21期。
[9]黄宝印:《努力构建中国特色国际影响的学科评估体系》,《中国高等教育》2018年第1期。
[11]熊庆年、张瑞鸿:《学科评估中的价值评估及其类型》,《教育发展研究》2017年第3期。
[12]袁本涛、李锋亮:《对我国学科评估发展的调查与分析》,《高等教育研究》2016年第3期。
[14]王建华:《一流学科评估的理论探讨》,《大学教育科学》2012年第3期。
[15]翟亚军、王晴:《“双一流”建设语境下的学科评估再造》,《清华大学教育研究》2017年第6期。
[16]刘尧:《“双一流”建设评估困境何以突破——从全国第四轮学科评估结果引起舆论风波谈起》,《江汉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8年第2期。
[19]赵立莹:《问责与改进:我国第四轮学科评估元评估》,《学位与研究生教育》2018年第2期。
(1)无论大学排名还是学科排名,总有一些巨无霸型高校,如在国际大学排行榜中,不可能把哈佛、斯坦福或牛津、剑桥排得太差,否则人们会质疑排行榜存在问题而非大学办学问题。在国内大学排名中,北大、清华永远都在前三甲之内,否则就会认为排行榜出了问题。就教育学科而言,如果北师大、华东师大排名差了,则人们会质疑学科评估指标不合理,诸如此类等等。
(1)对于评估实施主体而言,他们往往并不拥有学术权威,所以他们对学科评估指标体系的确定不得不借重学科专家的意见。但他们不可能征求全部专家的意见,只能抽取其中的极少一部分人的意见,这部分人如何选择就大有考究。一般而言,人们不可能按照严格科学原则抽取专家,更倾向于方便抽样,如此专家意见就大打折扣。对于专家们的意见,评估实施主体未必尽能领会,这样的话对于评估结果也不可能进行非常有效的解释。特别是实施主体也无法长期聘请专家作为评估结果的解释者并对参评者开展咨询服务,如此“以评促建”愿望势必落空。
[1]王洪才:《“双一流”建设的重心在学科》,《重庆高教研究》2016年第1期。
[2]马陆亭:《一流学科建设的逻辑思考》,《高等工程教育研究》2017年第1期。
[3][4][10][13][17][18]王小梅等:《以学科评估为契机提升学科建设水平》,《中国高教研究》2016年第12期。
[5]王立生等:《我国学科评估的发展历程和改革探究》,《中国高等教育》2016年第21期。
[6]陈学飞等:《中国式学科评估:问题与出路》,《探索与争鸣》2016年第9期。
[7]蒋林浩等:《学科评估的方法、指标体系及其政策影响:美英中三国的比较研究》,《高等教育研究》2014第11期。
[8]林梦泉等:《学科评估发展与改革探究》,《中国高等教育》2010年第21期。
[9]黄宝印:《努力构建中国特色国际影响的学科评估体系》,《中国高等教育》2018年第1期。
[11]熊庆年、张瑞鸿:《学科评估中的价值评估及其类型》,《教育发展研究》2017年第3期。
[12]袁本涛、李锋亮:《对我国学科评估发展的调查与分析》,《高等教育研究》2016年第3期。
[14]王建华:《一流学科评估的理论探讨》,《大学教育科学》2012年第3期。
[15]翟亚军、王晴:《“双一流”建设语境下的学科评估再造》,《清华大学教育研究》2017年第6期。
[16]刘尧:《“双一流”建设评估困境何以突破——从全国第四轮学科评估结果引起舆论风波谈起》,《江汉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8年第2期。
[19]赵立莹:《问责与改进:我国第四轮学科评估元评估》,《学位与研究生教育》2018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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