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纪晚期至近代早期朝鲜语元音“、”的历时音变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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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中世纪晚期至近代早期朝鲜语后半低元音"、"呈现出诸多新变化,这也直接影响了朝鲜语单元音音系的重组。现通过历史比较与内部拟测相结合的方法,构拟元音"、"的音位音值、梳理其音值演变过程,并从系统论的角度对此进行音理分析,以期对近代朝鲜语音变史研究提供一些参考。
From the late Middle Age to the early modern times,the Korean back semi-low vowel /、/ has changed in various ways,which has directly influenced the reorganization of monophonic phonology of the Korean language. This paper reconstructs its voice phoneme and value,clarifies the evolution of its voice value by using the method of historical comparison and internal reconstruction,and makes a phonological analysi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ystem theory in order to provide some references for the studies of the history of Korean phonetic changes in modern times.
From the late Middle Age to the early modern times,the Korean back semi-low vowel /、/ has changed in various ways,which has directly influenced the reorganization of monophonic phonology of the Korean language. This paper reconstructs its voice phoneme and value,clarifies the evolution of its voice value by using the method of historical comparison and internal reconstruction,and makes a phonological analysi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ystem theory in order to provide some references for the studies of the history of Korean phonetic changes in modern times.
引文
[1]李崇宁.“、”音考[J].国语音韵学研究,1954,(1).
[2]胡明扬.《老乞大谚解》和《朴通事谚解》中所见的汉语、朝鲜语对音[J].中国语文,1963,(3).
[3]金完镇.对元音体系和元音和谐的反省[J].语学研究,1978,(2).
[4]宣德五.中古朝鲜语元音“、”的历史演变[J].民族语文,1985,(4).
[5]白斗玄.“、、┴、-、┬”的对立关系与圆唇化[J].国语学,1988,(17).
[6]黄晓琴.朝鲜语元音和谐的松化[J].民族语文,2006,(6).
[7]王奕桦,潘悟云.韩语字母“、”所表记的音值及其音变路径[J].民族语文,2015,(6).
[8]马淑香.中世韩语字母“、”“-”“│”意义为何?[J].南开语言学刊,2016,(2).
[9]金完镇.国语音韵体系的研究[M].首尔:一潮阁,1971.
[10]李基文.国语音韵史研究[M].首尔:塔出版社,1972.
[11]金荣晃.朝鲜民族语言发展历史研究[M].平壤:科学百科辞典出版社,1978.
[12]安炳浩.朝鲜语发达史[M].沈阳:辽宁朝鲜民族出版社,1982.
[13]许雄.国语音韵学(修订版)[M].首尔:正音社,1983.
[14]白斗玄.岭南文献语的语音史研究[M].首尔:太学社,1992.
[15]郑然灿.韩国语语音学(修订版)[M].首尔:韩国文化社,1999.
[16]姚骏.《老乞大谚解》朝鲜语语音研究[D].北京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08.
[17]金宗勋等.韩国语的历史(修订版)[M].首尔:集文堂,2008.
[18]安炳浩,尚玉河.韩语发展史[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
[19]Jespersen,Otto.Phonetische Grundfragen(German Edition)[M].Hardcover,Kessinger Publishing,LLC,2009.(Originally published in German in 1904)
[20]Trubetzkoy,N.S.Principles of phonology[M].translated by Christiane A.M.Baltaxe,Berkeley and Los Angeles,Unib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69.(Originally published in German in 1939)
[21]Ki-Moon Li,S.Robert Ramsey.A History of the Korean Language[M].New York: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11.
[22]河野六郎.朝鲜语方言の采集及び整理[M].首尔:东都书籍株式会社京城支店,1945.
(1)关于朝鲜语发展史的时代划分,诸家学说不一。目前被学界较为普遍接受的划分法是古代朝鲜语(10世纪以前)、中古朝鲜语(10世纪-14世纪)、中世纪朝鲜语(15世纪-16世纪)、近代朝鲜语(17世纪-19世纪)和现代朝鲜语(20世纪以后)的五分法。详见金荣晃(1997)、金宗勋(1998)、李基文(2008)等。笔者认为这一划分有些粗略,应该划分得更细致,使其符合更好地反映朝鲜语发展的历史节点。因为语言作为一种表达思想的载体,其发展变化是连续性和阶段性、必然性和偶然性的内在统一,是由语言新质要素的长期积累和旧质要素的逐渐衰亡来实现的,不可能一下子出现质的突变。朝鲜语发展史的研究,也要从实际出发,分清其发展阶段的主干部分和过渡部分。朝鲜语在其发展历程中,深受历代以来的大规模战乱及政治事件的影响,而“壬辰倭乱”(1592-1598)正是中世纪朝鲜语向近代发展的重要分水岭。因此,本文把“壬辰倭乱”的前后一个半世纪,即15世纪末至17世纪初看作是朝鲜语的发展过程由中世纪转到近代的一个过渡时期。
(1)据玄平晓(1985:311)、郑胜哲(1995:1)、金京淑(1997:62)等研究,由于济州岛的特殊地理位置,虽然朝鲜半岛经历几次语言大变化,济州方言至今还保留着中世纪元音“、”的古老音值。在济州方言单元音系统中,“、”作为一个音位具有独立地位。因此我们也从中找到有关“、”古音的一些线索。
(2)韩国国立国语院21世纪世宗计划语料库,https://ithub.korean.go.kr/user/main.do
(3)廉钟律(1990:84)、金东昭(2003)等学者却主张元音字母“、”根本就不是一个独立音位,而是世宗创制“训民正音”时为做到元音之间的“阴阳平衡”穿凿附会,生造出来的。
(4)该文把《训民正音》《四声通考凡例》的“声深/声浅”“舌缩/舌不缩”混为一谈,认为“‘浅’与‘舌不缩’相对,‘深’与‘舌缩’相对,正式舌位的前后。”并以“高舌位”为共同特征,以“舌位后”为区别特征,将“、”的音值构拟为[]。这样一来,朝鲜语的三个基本元音“、、-、│”都被当做高元音,显然不符合正音字的制字逻辑。对此论断,马淑香(2016)也曾提出过异议并加以论证。
(1)圆括号里的字为笔者所加。
(2)Jespersen(1904/2009)曾根据语音的固有响度(inherent sonority)来定义音节。响度(sonority)是一个音响对于其他音高、音重和音长相同的音的总体强度,主要是听觉范畴。
(3)对音材料中只有少数对音字是属于乙类韵的,表中用星号(*)将它们加以区分。
(1)全学锡:《朝鲜语方言学》,延吉:延边大学出版社,1997年,第108页。
(2)李基文,《国语史概说》(修订版),首尔:太学社,2008年,第210页。
(3)文中的例词选自《杜诗谚解初刊本》(1481)和《杜诗谚解重刊本》(1632),所有例子都用国际音标转写标注,“>”表示音变,其左右侧分别为初刊本的词汇原形和重刊本的变化形式,所有例词的中文词义和出处都在括号里注明。
(1)16世纪的《六祖宝坛经谚解》里,也有类似拟古形式出现。即:“srmn”(a的例子。
(2)如同表1所示,该文把“、”的音值构拟为低元音[a]。
(1)金完镇(1978)认为[i]与[u],[a]与[o]以[±圆唇性]为区别特征,构成最小对立体。为了区分它们,金完镇(1978)把圆唇元音标在括号里,即(o)、(u)。
[2]胡明扬.《老乞大谚解》和《朴通事谚解》中所见的汉语、朝鲜语对音[J].中国语文,1963,(3).
[3]金完镇.对元音体系和元音和谐的反省[J].语学研究,1978,(2).
[4]宣德五.中古朝鲜语元音“、”的历史演变[J].民族语文,1985,(4).
[5]白斗玄.“、、┴、-、┬”的对立关系与圆唇化[J].国语学,1988,(17).
[6]黄晓琴.朝鲜语元音和谐的松化[J].民族语文,2006,(6).
[7]王奕桦,潘悟云.韩语字母“、”所表记的音值及其音变路径[J].民族语文,2015,(6).
[8]马淑香.中世韩语字母“、”“-”“│”意义为何?[J].南开语言学刊,2016,(2).
[9]金完镇.国语音韵体系的研究[M].首尔:一潮阁,1971.
[10]李基文.国语音韵史研究[M].首尔:塔出版社,1972.
[11]金荣晃.朝鲜民族语言发展历史研究[M].平壤:科学百科辞典出版社,1978.
[12]安炳浩.朝鲜语发达史[M].沈阳:辽宁朝鲜民族出版社,1982.
[13]许雄.国语音韵学(修订版)[M].首尔:正音社,1983.
[14]白斗玄.岭南文献语的语音史研究[M].首尔:太学社,1992.
[15]郑然灿.韩国语语音学(修订版)[M].首尔:韩国文化社,1999.
[16]姚骏.《老乞大谚解》朝鲜语语音研究[D].北京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08.
[17]金宗勋等.韩国语的历史(修订版)[M].首尔:集文堂,2008.
[18]安炳浩,尚玉河.韩语发展史[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
[19]Jespersen,Otto.Phonetische Grundfragen(German Edition)[M].Hardcover,Kessinger Publishing,LLC,2009.(Originally published in German in 1904)
[20]Trubetzkoy,N.S.Principles of phonology[M].translated by Christiane A.M.Baltaxe,Berkeley and Los Angeles,Unib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69.(Originally published in German in 1939)
[21]Ki-Moon Li,S.Robert Ramsey.A History of the Korean Language[M].New York: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11.
[22]河野六郎.朝鲜语方言の采集及び整理[M].首尔:东都书籍株式会社京城支店,1945.
(1)关于朝鲜语发展史的时代划分,诸家学说不一。目前被学界较为普遍接受的划分法是古代朝鲜语(10世纪以前)、中古朝鲜语(10世纪-14世纪)、中世纪朝鲜语(15世纪-16世纪)、近代朝鲜语(17世纪-19世纪)和现代朝鲜语(20世纪以后)的五分法。详见金荣晃(1997)、金宗勋(1998)、李基文(2008)等。笔者认为这一划分有些粗略,应该划分得更细致,使其符合更好地反映朝鲜语发展的历史节点。因为语言作为一种表达思想的载体,其发展变化是连续性和阶段性、必然性和偶然性的内在统一,是由语言新质要素的长期积累和旧质要素的逐渐衰亡来实现的,不可能一下子出现质的突变。朝鲜语发展史的研究,也要从实际出发,分清其发展阶段的主干部分和过渡部分。朝鲜语在其发展历程中,深受历代以来的大规模战乱及政治事件的影响,而“壬辰倭乱”(1592-1598)正是中世纪朝鲜语向近代发展的重要分水岭。因此,本文把“壬辰倭乱”的前后一个半世纪,即15世纪末至17世纪初看作是朝鲜语的发展过程由中世纪转到近代的一个过渡时期。
(1)据玄平晓(1985:311)、郑胜哲(1995:1)、金京淑(1997:62)等研究,由于济州岛的特殊地理位置,虽然朝鲜半岛经历几次语言大变化,济州方言至今还保留着中世纪元音“、”的古老音值。在济州方言单元音系统中,“、”作为一个音位具有独立地位。因此我们也从中找到有关“、”古音的一些线索。
(2)韩国国立国语院21世纪世宗计划语料库,https://ithub.korean.go.kr/user/main.do
(3)廉钟律(1990:84)、金东昭(2003)等学者却主张元音字母“、”根本就不是一个独立音位,而是世宗创制“训民正音”时为做到元音之间的“阴阳平衡”穿凿附会,生造出来的。
(4)该文把《训民正音》《四声通考凡例》的“声深/声浅”“舌缩/舌不缩”混为一谈,认为“‘浅’与‘舌不缩’相对,‘深’与‘舌缩’相对,正式舌位的前后。”并以“高舌位”为共同特征,以“舌位后”为区别特征,将“、”的音值构拟为[]。这样一来,朝鲜语的三个基本元音“、、-、│”都被当做高元音,显然不符合正音字的制字逻辑。对此论断,马淑香(2016)也曾提出过异议并加以论证。
(1)圆括号里的字为笔者所加。
(2)Jespersen(1904/2009)曾根据语音的固有响度(inherent sonority)来定义音节。响度(sonority)是一个音响对于其他音高、音重和音长相同的音的总体强度,主要是听觉范畴。
(3)对音材料中只有少数对音字是属于乙类韵的,表中用星号(*)将它们加以区分。
(1)全学锡:《朝鲜语方言学》,延吉:延边大学出版社,1997年,第108页。
(2)李基文,《国语史概说》(修订版),首尔:太学社,2008年,第210页。
(3)文中的例词选自《杜诗谚解初刊本》(1481)和《杜诗谚解重刊本》(1632),所有例子都用国际音标转写标注,“>”表示音变,其左右侧分别为初刊本的词汇原形和重刊本的变化形式,所有例词的中文词义和出处都在括号里注明。
(1)16世纪的《六祖宝坛经谚解》里,也有类似拟古形式出现。即:“srmn”(
(2)如同表1所示,该文把“、”的音值构拟为低元音[a]。
(1)金完镇(1978)认为[i]与[u],[a]与[o]以[±圆唇性]为区别特征,构成最小对立体。为了区分它们,金完镇(1978)把圆唇元音标在括号里,即(o)、(u)。